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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

第二十一章

话剧正式开演了,观众们的视线聚在了舞台上,旁白富有节奏的声音响起。

旁白:

故事发生在维洛那名城,有两家门第相当的巨族,

累世的宿怨激起了新争,鲜血把市民的白手污渎。

是命运注定这两家仇敌,生下了一双不幸的恋人,

他们的悲惨凄凉的殒灭,和解了他们交恶的尊亲。

这一段生生死死的恋爱,还有那两家父母的嫌隙,

把一对多情的儿女杀害,演成了今天这一本戏剧。

第一幕

聚会厅,灯火通明

凯普莱特: 诸位朋友,欢迎欢迎!足趾上不长茧子的小姐太太们跳一回舞吧!来,乐工们,奏起音乐!姑娘们跳起来吧!

奏乐:春之声圆舞曲,众人开始跳舞。

此时,琉奈如贵族之子,衣衫整洁,腰间别着一把佩剑,她登场了。

而凰则披着盛装长裙,缓缓走来。

琉奈看见凰,被她的美貌吸引而走向她,请求与她跳舞。

琉奈(半跪):如果我这双俗手上的尘污,亵渎了你神圣的庙宇,这两片嘴唇,含羞的信徒,愿意用一吻来乞求你宥恕。

音乐渐停。

凰:信徒,莫将你的手儿侮辱,这样才是最虔诚的礼敬;神明的手本容许信徒接触,掌心的密合远胜如亲吻。

琉奈:神明,请容我把殊恩受领。

琉奈轻吻凰的手。

琉奈(抬头,深情):这一吻涤清了我的罪孽。

凰(凝视):你唇间的罪却沾上了我的指间。

琉奈:啊,我的唇间有罪?感谢你精心的指摘!

琉奈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手。

奶妈:小姐,夫人要跟你说话。

琉奈(转头发问):谁是她的母亲?

奶妈:她的母亲就是这儿府上的太太。

琉奈:她是凯普莱特家里的人吗?上帝啊,我的生死现在操控在我仇人的手里了!

凰(轻轻招手):过来,奶妈,那边那位绅士是谁?

奶妈:他是罗密欧,是蒙太古家里的人,咱们仇家的独子。

凰(捂心,后退几步):什么?!恨灰中燃起了爱火融融,若不该相识,何必相逢!昨天的仇敌,今日的情人,这场恋爱怕要种下祸根。

奶妈:什么?小姐你在说什么?

凰(惊慌中强装镇定):啊,没什么,这是刚才那个陪我跳舞的人教给我的几句诗。

侍女(内呼):小姐!

凰(匆然):就来,就来!咱们去吧;客人们都已经散了。

琉奈(长叹):我的心还逗留在这里,我能够就这样掉头前去吗?转回去,你这无精打彩的身子,去找寻你的灵魂吧。

琉奈脸上露出一抹决绝,她攀登墙上,跳入墙内。

般务利欧:罗密欧!罗密欧兄弟!

迈岳西欧:看样子,他一定溜回家去睡了。

般务利欧:我看不尽然,他往这条路上跑,一定跳进这花园的墙里去了。

迈岳西欧:这个疯子,那可是凯普莱特家的啊!

般务利欧:我看我们还是走吧;他要避着我们,找他也是白费辛勤。

数人同下。

帷幕降下。

趁这个空隙,观众们窃窃私语起来。

琉离听见他们的议论,大概对第一幕的评价都还不错。

但是,琉离看完这一幕后却觉得有些不舒服,特别是当她看见姐姐半跪着吻凰的手的时候。

她还清楚的记得那晚,这个疯女人把手伸进尚之的身体里,掏出内脏和脊柱的场景,现在回想起来仍是让她感到一阵反胃和恶心。

…………

……

第二幕开演了。

「咔咔咔。」

所有的灯光被关闭。

旁白:月撒银辉,对于朱丽叶来说,这本是宁静安详的夜晚,然而由于罗密欧的闯入,平添了些许幽怨。

凯普莱特家的花园

阳台的灯光昏暗,月光下场景朦胧,幽幽的音乐响起。

凰(对月呢喃):啊!罗密欧,罗密欧,你为什么叫罗密欧呢?否认你的父亲,放弃你的名字吧!如果你愿意,便立下爱我的誓言,我也不再姓凯普莱特了。

琉奈(神情犹豫,低声自语):我是继续听下去呢,还是现在就对她说话?

凰(察觉到动静,扭过头):你是什么人,在黑夜里躲躲闪闪地偷听人家的话?

琉奈(哀声):我没法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。敬爱的神明,我痛恨我自己的名字,因为它是你的仇敌;要是把它写在纸上,我一定把这几个字撕成粉碎。

凰(惊讶):你不是罗密欧,蒙太古家里的人吗?

琉奈(摇头):不是,姑娘,要是你不喜欢这个名字。

凰(移步上前):告诉我,你怎么会到这儿来,为什么到这儿来?花园的墙这么高,是不容易爬上来的;要是,要是我家里的人瞧见你在这儿,他们一定不让你活命!

琉奈(伸手):我借着爱的轻翼飞过园墙,因为砖石的墙垣是不能把爱情阻隔的;爱情的力量所能够做到的一切,我都会冒险尝试,在我对你的爱面前,家人的仇怨又算得了什么呢!姑娘,你看这轮皎洁的月亮,它的银光涂染着这些果树的梢端,我愿以此发誓——

凰(掩面):啊!不要指着月亮起誓,每个月都有盈亏圆缺,它是多么变化无常啊;你要是指着它起誓,也许你的爱情也会像它一样,而我,永不愿意你这样。

奶妈(高叫):小姐,该休息了!

凰(提起裙子,强烈的不舍):我要走了,再会。晚安!但愿恬静的安息同样降临到你我两人的心头。

琉奈(伤心):啊!你就这样离我而去?你可知道,从见你的第一眼起,我已把我全部的爱恋都给了你。

凰(停住,转身):亲爱的,我明白,我亦同样爱着你。

奶妈(在房内高叫):小姐!

凰(对房内回应):就来!亲爱的蒙太古,明天我会叫人去给你送信,愿你不要负心,晚安!离别是这样甜蜜的凄清,我真想向你道晚安直到天明!

凰提着长裙,下了场。

琉奈(轻呼):但愿睡眠合上你的眼睛!但愿平静安息我的心灵!

灯光慢慢完全熄灭,幽幽的音乐逐渐减弱停止。

旁白:几天来,除了信件的沟通,两个人儿还通过各种方式私下见面。他们的爱情正在潜滋暗长。最后他们约定,在神父劳伦斯的修道室里举行婚礼,结为夫妻。

旁白的话音刚落,婚礼进行曲便奏了起来,回响在舞台上。

旁白(稍停顿):可谁料……

舞台上,风雨交加声骤然而起,伴随着雷鸣与电光。

旁白:幸福来的如此迅速,甜美得让人忘记了这原本就是被诅咒的结合,你看,黑暗正张开幕布,一步步袭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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